每当这个时候,
在纷繁复杂的公式和概念的迷雾中不知所措的时候,
在希望和绝望的交相压迫的时候,
在仰望星空和面朝大海而深感自身渺小的时候,
在纷乱不安的人潮中不知所言的时候,
我就回过头去,
凝视牛顿——他那上帝般的宁静与慈祥。
虽然他告诉了我们深藏在黑暗之中自然的奥秘,
给我们的世界带来了光明,
但是我还是愿意从一个普通人的角度去理解他。
是的,你和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,
面对的同样是自然万物丰富多彩的演化和日月星辰永恒的轮回,
只是你比我们多问了一个问题:
是什么原因使得这个世界成为它现在的这个样子,
它会一直是这个样子吗?
有时候我们会产生许多千奇百怪的疑问,
但是它们大多数就像午夜昙花,
虽然瑰丽无比,却转瞬即逝。
可是有的时候,
也许只是平常小事,似乎毫无新奇,
例如一个苹果,成熟了,砸在了头上,
可一旦进入了内心,
就反反复复,挥之不去。
这样的问题一旦沉积,
就像生命的河流中央兀然屹立的一块巨石,
挡住了去路。
于是,原本奔腾浩荡的生命之河突然寂寂,
就在原地旋转起来,
只要你低头,就会看见,
这河流其实并未停留,
相反,它更加激越,
就在这个挡住去路的巨石旁画起优美图案,
泛起朵朵浪花。
我想,
行星运行的原因,
就是这样一块巨石,
横在了牛顿心中。
早年在剑桥,
也许你已经听见了上帝的召唤,
悄然别了人世间的繁华,
踏上了一条从未有人走过未知之路。
当你看到了自然运行的至美,
即终于绕过了那块巨石,
你的内心充满了对和谐自然的无上敬畏。
你站在巨人的肩上轻轻揭去了月亮女神的面纱,
你用最优美最简洁的语言表达了永恒的秘密。
可是当你开口,问道:你以后还会是这个样子吗?
你又陷入了沉思,
而且,
终你一生,
都没有得到回答。
但是,
毫无疑问,
你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
--- 2009.10